在我的怒吼声中,童欣终于安静了下来,也许我很少这样对童欣发火,以至于她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们相对站在冷清的路灯下,光影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这朦胧的灯光下,恍惚间又好像看见了那些我们曾经在这条巷子里追逐打闹的画面,而那些曾经拥有的快乐,就在白洁的介入而渐渐被遗忘。
我终于低下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静一会儿。”
说完我就在路边蹲了下来,随即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童欣靠在路灯上,用脚将地上的一片枯叶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如此重复着……
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抽完了这支烟后我才终于说道:“童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特混蛋?”
“有点,不过那是别人认为的,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可以给我所有安全感的人。”
我摇头苦笑着,也许大概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童欣这么看得起我了。
我终于一声叹息,对童欣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吧,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我到三十岁还单身,你也还单身,那我们就在一起。”
“你是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是认真的。”
“别说三十岁,就是你一辈子都不结婚,我都可以等你一辈子。”
我再次看向童欣,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表的滋味,我对童欣真的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相依为命的友情。可是如果我真的找不到爱情的话,我可以将这份相依为命的友情转换为亲情。
枯坐了一会儿后,我和童欣回到了家里,洗漱之后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广告。
许久之后,童欣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便对我说道:“对了王宇,你把我的房子租给的什么人哇,我今天回去看了一下,整个房间弄得一片狼藉。避孕套这些都随意的放在茶几上,今天我还和她吵了起来。”
童欣不说这件事我还给忘记了,最近逼事儿太多,以至于都没怎么去理会这些小事。可是我印象中的何静不是这样子啊,而且她一个人住,怎么会有避孕套呢?难道和叶俊已经住在一起了?
我对童欣说道:“明天我去看看,要是她不改,就让她搬出去。”
“反正你做主吧,我明天又得回BJ了。”
我倍感无语的看着童欣,语气些许夸张的说:“怎么又回去!你累不累?”
“累呀,本来就没打算回来的,不就前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感觉你心情不好么,我问你怎么了,你也不告诉我,我就回来了。”
我机械般的看着童欣,双手合十对着她说道:“姑娘你赢了,我下次不管有多忙不管在做什么,一定向你汇报得清清楚楚的。”
童欣‘哈哈’一笑,嘟着嘴学着台湾腔说到:“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像我这么对你好的?”
还真没有,所以我说我和童欣是相依为命共患难的兄妹,就连后来的王梓潼都算不上的,白洁就更不用说了。
我张开双手对童欣说道:“什么都不说了,来抱一个。”
“讨厌……想吃人家豆腐就明说嘛,人家又不是不让你吃。”
我对童欣翻了个白眼,发出呕吐的声音,说道:“你别用着蹩脚台湾腔和我说话,我真得会吐的。”
童欣的声音立马变得粗矿起来:“那本姑娘睡觉去了,你就当你的**丝和你的手过一辈子吧。”
童欣说完就走进了卧室里,还真不知道她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词,以前可没听她这么说过。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我关上灯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着朋友圈打发着时间,无意中看见白洁在两个小时前发了条动态。
“有些人很好,但是总是无法在一起……”
看着这段话,我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或许她说的就是我,也或者不是我。
我想给她评论一句,可始终想不出什么话,于是便放弃了。
放下手机,点上烟闭上眼,一直努力的回忆这昨天晚上我强吻她的感觉,可是却想不起来了,好像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的假,去机场送走了童欣,并告诉她不要这么来来回回的跑了,浪费钱不说,还特麻烦。
送走了童欣,我又去童欣的家里看了看,因为我有一把备用钥匙,一打开门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便扑鼻而来。
还听着电视的声音在响,这个时候何静应该去上班了,怎么会还有电视声音呢?难道是忘记关电视了。
我轻手轻脚地向里屋走去,然后打开门一看,眼前这一切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童欣的家了。
房间里吃过的泡面桶零食口袋,易拉罐瓶子内衣裤随处摆放着,而且床上还躺着一人。
我顿时掀开被子,一看正是叶俊,我立马怒言道:“你给我起来!”
叶俊慢慢地睁开眼睛打量着,也倍感意外的说道:“怎么是你呀!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谁叫你住在这儿的,给我出去。”
叶军冷笑着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我他妈在我女朋友家里碍着你什么了?”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房子是我租给她的?还有这些像什么样子,马上给我处理干净。”我指着屋里这一片狼藉说道。
“拜托,这房子你已经租给她了,你没权利管我们的生活,请你出去好吗?不然我报警了。”
“呵呵,你报啊,不报就是我孙子。”我冷笑一声,怒吼道。
“行,你可真行,你给我等着!”
叶俊瞪了我我一眼,也许他也认识到去警察局也只有他吃亏的,所以便穿好鞋子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里,我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整整装满了楼下两个大型垃圾桶。
最后给何静打了一通电话,警告她如果再这样,我就只有让她搬出去了。
……
和白洁表白被拒后的这几天,我一直昏天暗地的过着,我们碰到过几次面,好几次我都想找到谈谈,可是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她也没有再主动照我说过话,甚至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通知她的助理来传达给我。
我知道我们渐渐已经疏远了彼此,可我依然想她。
这几天虽然我一直浑浑噩噩的,但部门同事们却非常给力,不仅完成了航空公司的旅游计划,而且APP的文案也全都做好了。
身为领导的我,就该找找自己的原因了,因为这几天我除了完成大理酒店的改革以外,只是在发呆和梦游。
趁着元旦节我很想去新加坡,去看看我爸生活的地方,看看他这些年都在一种怎样的环境下度过的,也顺便散散心。
都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就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可在临走时我接到了导游那边的负责人打来的一通电话。
她在电话里急匆匆对我说道:“王总,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