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带着香气的舌头也带着一丝苦涩,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于是我的感官里只剩下柔软,片刻便忘却了那些庸人自扰的烦恼、忧愁、痛苦。
她将我压在了床上,拼命的吻着我的身体,我的脸也在不经意间与她的脸触碰到了一起,那泪湿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我又推开了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对她说道:“对不起,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不顾一切地向楼下跑去,苏曼喊了我一声,但我没听请她说的什么,便向别墅外跑了出去。
我一路拼命的跑,一边拼了命的呐喊,试图将心中那些憋屈全都发泄出来,可越是这样我越难受。
终于跑不动了,我就地躺下,看着夜空那一轮残月,发自内心的苦笑着,笑这操蛋的生活,笑我这戏剧性的人生。
笑着哭,一种挫败感好似冻住了我的血液。
白洁说得没错,我就是不能接受现在所有的这一切,所以我才会如此痛苦不堪,所以我的心才会变凉。
于是我又在哭泣中笑了,自嘲的笑了……如果,我的心能够强大一点,去慢慢试着融入她们的生活,很难吗?
很难,至少对我来说很难。我在这社会上挣扎了数年,到现在我一直认为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靠我的实力加一点点的运气赚来的。可是,倒头来却得知,这一切都是别人施舍的,而且还是最亲的人,她们就当我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玩弄着我。
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我渐渐平静了下来,我还记得我要去做一件大事,首先第一件就是让陈浩死,还有那些冷眼看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离开了麓山村的别墅区,回到了灯火璀璨的城市中,已经是深夜,手机早已没电了,我得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之前苏曼拿了张信用卡给我,我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可以透支多少钱,随便找了个自助银行查询了一下。
上面却显示取现金额为‘0’,我气得大骂了一声,愤怒地将卡掰成两半,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打开自己的钱包拿出卡来查询了下余额,还好还有一两万可以供我用。我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一间套房,最贵的那种。
然后又找酒店服务员要来充电器,将手机充上电,但没有开机,我现在谁的电话也不想接,就这么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心中溢满了失落和彷徨。
这一夜,我睡得断断续续,次日醒来时精神也是恍恍惚惚,枯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可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手在头发上胡乱的抓了一把,心中满是烦愁。
扯掉手机的充电器,随即传来十多条漏接来电,有童欣打来的也有霍潇潇打来的,还有一个陌生号打来的。
我先给那个陌生号回拨了过去,接通后却听见是苏曼的声音,“喂,小宇,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里用不着你管,你以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冷漠的说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想冷静一下吧,等你玩够了,想回来了,我和小结会等你的。”说完,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昨天给你的那张卡,你要好好捡好,要是丢了,很难办的。”
“你别给我提那张卡,我给掰断扔了。”我愤怒的说道。
“什么?你扔了?”电话里,苏曼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里面我查了,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你还想骗我,好玩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冷静,过了一会儿她才平静的对我说道:“你在自助银行当然查不到信息,那是一张无限透支的黑卡。”
我一时愣住了,我听说过黑卡,前段时间微博上不是炒得那么凶么,但是我没有见过黑卡的样子,以为就是一张黑色的卡,但苏曼给我这张卡不是黑色的啊。
我又理直气壮起来:“黑卡不都是黑色的吗?你这为什么是金色的?”
苏曼又耐心的解释道:“给你的附属卡,主卡在我这里。这样吧,你现在在哪里,我叫人重新去补办。”
“算了,不用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也不会认你的。”我冷冷的说完,挂掉了电话。
继而点上烟,开始思考着怎么去找陈浩挨着一笔一笔的算账。
童欣却在这时打来了电话,我快速接起的她的电话,问道:“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
“嗯,王宇,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我就想告诉你我这边已经没事了,让你安心。”
“没事了就好,之前我手机没电了,现在在外面住着的。”
“那老巷子已经确定要被拆迁了吗?”
“没有,也已经解决好了,你不用担心什么,好好拍戏就行。呃……”我顿了一下,又说道:“有机会,你回来我和你说。”
“那好吧,你注意身体。还有我爸。”
“我知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我现在最放不下的也是童欣,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大概这就是看淡后的感觉吧,最能理解这种感觉的人大概就是暗杠吧。
在酒店退了房,我准备先回一趟五星路的小阁楼,我需要换一身衣服,然后放下一些不需要的东西。
在巷子口我又看见了那辆车牌为四个九的宾利车,正奇怪她怎么知道我会回来,车门就被打开了,是那个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出来。
我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他伸手拦住我,随即对我说道:“你等一下。”
“你给我让开,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我推开他,继续往巷子里走。
他又喊住我说:“苏董,叫我给把这个给你。”
我回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张黑色的卡,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卡?
我笑了下,说道:“她是想怎样?用这个来弥补我吗?我说了我不需要。”
他又向我走来,直接将卡塞进我的手里,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苏董对你的一片好心,你不要当成驴肝肺。”
“我就当成驴肝肺了怎样?”我不屑的看着他。
“你……”他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显然是苏曼的一条走狗。
“我怎样,你要打我吗?来来来,往这儿打,使点劲。”我边说,便得意地将头伸了过去。
他只是重重一声叹息,道:“我没有资格管你,更没有资格打你,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事,不是所有事都像你看见的那样,时间不多了,不要再任性了。”
我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他丢下这句话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我木纳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我也想问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越来越王八蛋了,是我被仇恨左右,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实所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