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暗杠一下子愣住了,原来是看见了初恋。
就在白洁和徐冉都还不理解的时候,暗杠突然站了起来。
我立马拉着他坐下,说道:“你要干嘛?”
“她怎么会在这里?”暗杠整个人都傻了。
“我就问你想干嘛?”
“我要过去问清楚一些事情。”
“你先坐下,我去找他。”我拉着他坐下。
徐冉也随即问道:“她是谁?”
暗杠低着头不语,我开口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过去问她一些话,马上就过来。”
我说完便起身向杨倩走了过去,她正和那桌客人在解释着什么,好像是因为上错菜了,那桌客人故意找茬。
我走了过去,将杨倩护在身后,对那桌的客人说道:“哥们儿,你们今天的单我买了,别再找她麻烦了。”
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不再说什么了。
杨倩是见过我的,但这一时也没认出我来,还对我说了几声“谢谢!”
当我转过头看向她的那一刻,她随之皱了皱眉,似乎已经认出了我来,转身就想走,我立马拉住她说道:“等一下,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对不起!我现在在工作,先生请你放开我。”她用力甩开我的手,转身就快步走开。
我又追了上去,伸手拦在她身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我只是向知道一些事情,请你实话告诉我。”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要问我,你就当做不认识我。”她说的话非常决绝,说完就走。
我再一次喊住她:“你要这样,我马上就叫马乐来找你了。”
她听见马乐的名字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半晌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咱们先出去聊聊吧,不会多久的,不影响你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出餐厅,北京夜晚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白日浮华掩盖下的落寞,在这深邃的夜色下渐渐浮出了水面。
餐厅外面我与杨倩相对站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很不想见到我,或者更可以阐明,她非常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
“你现在过得好吗?”我开口问道。
“好与不好,如何定义?”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笑容。
“说的也是,幸福与否,一念之差。”我附和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提出了暗杠也想知道的疑惑:“跟我说说吧,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她沉默着,用手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发丝,目光盯着对街的霓虹灯招牌有些失神。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暗杠的,他现在过得很好,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是不是当初陈浩威胁你,让你离开暗杠的?”我再次追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话,我就只好当她是默认了,再一次问道:“你知道你走以后暗杠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她还是不说话,目光一直失神的盯着对街,微风不断吹着她的发丝飘荡在额头前。
我在这种气氛下本能地点上烟,吸了一口幽幽的说道:“我就不说暗杠怎么怎么了,说陈浩吧!他现在已经进监狱了,你觉得你这么离开暗杠了,他就能幸福吗?你这种爱,真的很可怕你知道吗?”
等我说完,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道:“我现在不想去回忆了,这辈子我和马乐是有缘无分,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别告诉他你今天看到我了。”
她还不知道暗杠已经看见她了,当然我一定不会对暗杠说实话的。
我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对她说道:“如果你不想去回忆,那就尽快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吧!我告诉你,暗杠现在过得很幸福,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大可以忘记他了。”
我说完了,她的眼睛里忽然挂起了泪水,只是那么隐隐约约的一滴泪水,她再一次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我猜不到此刻她心里的感受,但起码是祝福暗杠的。
我也知道,回忆总是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每次造访都会令人遍体鳞伤。
在她的沉默中,我将手里的烟深吸了两口,扬起手来,轻轻一弹指尖,手中的烟蒂在半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掉落在路边的积水中。
“哧”的一声,像是心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让人有些心疼。
对于暗杠式的爱情,我只能感叹,感叹这命运总是能将我们玩弄于手掌之间,逃不开,也躲不掉……
“杨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觉得你也会有更好的生活的,我祝福你。”
“谢谢!也希望你当做没有见过我,忘记和我说过的所有话。”
她说完后,便转身走进了餐厅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终究是成全了暗杠,原来真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我也回到了餐厅里,坐回到暗杠身边,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强颜笑着感叹道:“哎!人家现在已经结婚了……”
他们三个人都望着我,好像都怀疑我没有说真话,我埋头继续吃了两口菜,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刚刚找她聊了啊!人家真的已经结婚了。所以暗杠,该忘的就忘了吧!珍惜眼前啊!”
暗杠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对过去的告别,淡淡一笑,独自喝了一口酒,我又急着劝她们换地方,以免让杨倩发现暗杠就在这里。
暗杠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应了一声后,我们便结账离开了餐厅。
对于这件事我们只字不提,暗杠也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他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让他知道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我不知道了。
我只能说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它总是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总是能将我们玩得团团转。
和暗杠他们分开后,我和白洁便单独晃荡在北京的街头,这陌生的街头,陌生的行人,全都给我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总觉得下一刻就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