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分类男生女生完本排行书单专题原创专区
阅读吧>古典架空>飞鸿雪爪>师叔4

飞鸿雪爪师叔4

作者:唯刀百辟分类:古典架空更新时间:2021-08-19 09:24:48

论剑那日,叶玉棠起了个大早。

她向来都有早起的习惯,棉捶、站桩等诸多功夫挨个练下来,正好吃上一口热和饭。

青龙寺斋饭十分爽口,尤其饭头僧一手菌菇素汤饼,那叫一绝。菌菇四件,并嫩笋于昨夜熬成菌菇高汤,今早起来烫了新鲜的茭白与小白菜,滚烫的浇在热汤饼上,吃完只觉得浑身筋骨舒展,很是畅快。

吃罢了,随青龙寺诸多沙门上论剑台,仍还早了点。

搁长生的供台已经被抬出来了,放在论剑台畔最显眼的石匾旁。烟云客栈大门敞开,几个黑袍客又端了四把绳床出来,分置在供台两侧。两把绳床中间搁了个茶案,上头置了茶盒、茶箩、茶筅,白盏红托,各色讲究。

绳床就是四位主判的座。这四人主要来坐镇的,再次是来喝茶的,至于判不判,输赢自有分晓。轮到不得不做点子裁判的时候,判的也就像茶余过后的闲聊,轻描淡写一笔揭过。曾有武当山五龙祠弟子私底下耍嘴皮子,道“五龙祠有七星剑,终南山有四天枢”;因其形容太过精妙传神,一时传扬出去,众子弟便都称这四主判为“茶天枢”。

青龙寺弟子来的最早,众人只静候在一旁,待其余诸门先行择座。

洞庭刀、日月山与正一道天师派三宗常有往来;“戮恶刀”滕正杰同日月山韦能阁主、张自贤天师私交甚笃,今年后二者被邀请做了“茶天枢”,几友人聚首,不免多聊了几句;又拉上张自贤师妹仇静真人,四人结对,聊得是不亦乐乎。

各宗门早已到齐,独缺凤谷;临论剑开场,裴沁才懒洋洋的走来,后头跟着一群红衣服小姑娘倒是活蹦乱跳的。

大抵是红衣服太惹眼,凤谷一来,人群霎时安静了一阵。

在论剑台侧聊天那四位长老瞥了裴沁一眼,面有不悦。

仇静冷哼一声,“上梁不正。”

话音虽不大,却挡不住仇真人中气十足。适逢四下寂静,针落可闻,裴沁若不是个聋子,怕还是听得到的。

四人结伴聊天,正挡了凤谷过路之处。

裴沁打了个哈欠,说,“素来听闻终南伙食不错,从前我倒不信。今日一见仇真人,果真不假。原来我跟前压的是终南山,山路险峻崎岖,山上怪石嶙峋,真是天堑难越,叫我插翅也难逃。”

裴沁生的乌发修眉,丹唇皓齿;一身红衣赛火,更显皓雪凝脂。往仇静身侧一站,衬得仇静像一团死肉。两人身段,配合这话,效果更是拔群。

在座小孩本就多,话音一落,满场笑得跟走了遭春雷似的。

身为长辈真人,仇静哪怕再自觉受辱生气,也总不能同小孩计较。只能心头三尸暴跳,脸上还淌着笑,眼睁睁看面前一个雪邦男弟子给裴沁让了点位置,那么丁点大的空隙,裴沁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身量一倾,轻松利落地就过去了。十几个小姑娘笑嘻嘻的紧随其后,学着谷主,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贴着仇真人的背,自细腰处、一旋而走;又都是漂亮姑娘,那画面实在好看的很。

有些藩镇来客,听不懂中原话,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是场表演,干脆站起身来鼓掌。

及凤谷落座了,掌声才渐熄。

凤谷来迟,自当坐在最偏僻的角落。周围还有二十余空位,不知是谁留的。

裴沁正想看是谁比她还晚,一抬眼,便跟为首的僧人打了个照面。

僧人面容如玉,僧衣雪白无尘。

视线一接,裴沁致以淡淡一笑,偏过了头。

若是旁人,尚还没什么。走在青龙寺最尾巴上的叶玉棠,全程视线都未离开过师妹。此刻见她神色有异,打量她是看到了谁,寻着她视线看去,原来是看到了寻戒。

她心头琢磨了一下。

如今论剑,中原五宗“三山一湖寺”1门下弟子便占了近半数,其中日月山庄同凤谷门下弟子又各占了十五人。

但凤谷其实跟这六个门派是不同的。在叶玉棠仍还是个弟子时,中原五宗兼日月山庄便已是中原五大武学圣地,门下香火繁盛不知已多少年。

而凤谷,起初只是在仇欢被逐出终南山之后,云游至岭南龙脊山,于龙吟湖畔建的一个收罗江湖人遗孤的“孤独谷”。正德年间稍有起色,也不过与中原佛教旁门左支的嵩山禅宗相当2。哪知如今竟可与日月山庄比肩。

裴雪娇说“如日中天”,果真不假。

凤谷是江湖新秀,裴沁是新任谷主,其间遭了多少排挤,必然可以想象。如今见四位宗门人对待裴沁的态度已可见一斑。

裴沁自小待人只遵循一条原则,那便是睚眦必报;但你若待她一分好,来日她必还你十分。如今各宗门长老联合起来孤立她,她看起来虽不将这种事放在心头,但心里必然会不爽快。

她心知各派抱团,自己紧挨着哪一派都像在讨好,也都像自讨没趣,所以故意来迟,坐犄角旮旯,倒显得顺理成章。

只有寻戒不同。待诸派皆已入座,只他愿与她比邻而居。

哪怕只是因寻戒僧德如此,她心中也是感激的。

在她思忖之间,论剑已经开始。四茶天枢早已入座,包括东道主余真人在内,四人皆是熟面孔。

除了那两颇精神的中年人,满脸写着“年老昏聩”的余真人和他身旁优雅殊然的白马褂青年人倒是相映成趣。

白马褂自然就是独逻消了。

她看见此人,突然想起昨夜烟云客栈跑堂的话:她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独逻消。

何必呢,找他做什么?

死她都不怕,一败又何惧。

她从来都没喜欢“武曲”这两个字。世人曾将她放的太高,她一介凡人之身,如何担得了星辰之名?世人惋惜她跌落神坛,可她从来都觉得,待在人间挺好。

神游之间,独逻消突然笑了两声。

她闻声看去,轮到的是余真人孙女知微与江中光。

余知微一手五行五音剑使得倒是漂亮,却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下盘虚浮,三不五时撅臀挺胸,打得越急,关窍越开,命门前送,到最后恨不得能送到对方眼皮子底下去;而她的对手花招极少,端的是步步沉稳扎实,自然败下阵来。

前面一个沙门回过头来,同她说:“明天你兴许会对上余知微。”

叶玉棠心道,若是对她,本着吃啥补啥的原则,她可能会建议她多吃点鸭胸脯肉。

余真人倒是乐呵呵的,捋着胡子喝茶。

旁人说他年纪大了有点痴呆症,但叶玉棠总觉得其实余真人挺心明眼亮的。

江中光下台来时,正好脸冲叶玉棠走来。直至此时,她突然明白了独逻消的笑点在哪里——

不怪他以貌取人,只是这雪邦大弟子长得真是太他妈难看了:脸色发黄,搞得像剑老虎不肯给他吃肉似的;眼皮耷拉,嘴唇上缩,露出一排狼牙棒似的上牙床。

她想不明白,好好一个朝气蓬勃年轻人,武功还不赖,怎么长的跟中了金蚕蛊似的。雪邦弟子个个出色,剑老虎也不叫周尹大夫给他修修面?

随江中光之后上去的,是雪邦另一名女弟子,长得叫人眼睛一亮。

旁边却有人感慨说,“美是美,跟裴谷主比,也还是有道天堑。”

叶玉棠闻声回头,原来身旁站着三十来个挂单客,今日虽没有一战,观战却要有的。毕竟今日败下阵来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要同他们一战。

她视线一扫,却没从这群人中发现骨力啜与那女子的身影。

想来他是有这个必胜的自信,故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江中月剑招灵巧,功夫也沉稳,胜得轻松也漂亮。

之后上台的红衣服女孩,听说叫裴诗,对手是程四海得意门生程英。裴诗也犯了同余知微一样错误,输的不太好看。凤谷开局不利,裴诗气呼呼下去,没挨骂,却先气得哭了。

随后二十场中,有十三场都有凤谷弟子,胜出却只有年纪最小的一个裴紫凤。

其余十二人,功夫皆还不错,其中有二人甚至在江中光之上,可还是挡不住对手皆是其他门派最顶尖的弟子。

裴沁脸色渐渐不大好看。

凤谷弟子只剩下裴雪娇一个,而她的对手,是谢琎。

仅剩的裴紫凤,对上明日战后的胜出者,几乎没有赢面。也就是说,凤谷至此几乎算是白跑了一趟。她新任掌教,又是由她带弟子出战,丢了这么大的人,必是她承担全部责任。回去谷中,还有如此众多等着看她笑话的长老……

但凡是个有心之人,至此都能猜出,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陷裴沁于不利。

也不知道她回去该怎么交代。

直至独逻消用不太标准的腔调,叫裴雪娇的名字。

裴雪娇没有犹豫,负着阴阳双刀,跃上论剑台,同谢琎相对而立。

谢琎抱了抱拳,裴雪娇没有回揖。

两个少年人在台上沉默相视良久。

裴雪娇渐渐眼眶红了,似乎是生平第一次低头讨饶:“谢琎,你让我十招。”

谢琎说,“好。”

她咬了咬牙齿,“你放心,我不强吻你。”

谢琎:“……”

独逻消一口茶喷出,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狂拍他和余真人中间的茶案,拍的茶具哐当作响,简直天地为之震颤。

余真人吓得差点跳起来,整整黄冠,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面江湖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有人说,“这个哀牢王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叶玉棠心头也是一阵无语。

这王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怎么笑点低成这样?

早知道从前在平康坊就不用比剑了,她给他讲笑话,等他笑成这副德行再将他一掌制服岂不简单,哪里有后来这些个破事,

独逻消笑到两个过了快二十余招,才算勉强镇定下来。

裴雪娇看起来心思花里胡哨,功夫竟然相当不错,叶玉棠觉得,甚至能与江中光竞一竞前五之位。

江中光在叶玉棠眼中,高不成低不就,正好处在“中庸”眼上。所以但凡见着个资质不错的弟子,总忍不住拿旁人和他比一比。

谢琎虽说答应让她十招,实则让了她近二十余招;近三十招处,眼见快抵挡不住双刀猛攻之势,这才认真起来……毕竟他也不想败。

两人拆到第六十余招,谢琎找准机会,立刻反守为攻;裴雪娇应对不及,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虽知必败,她却始终不肯认输,硬生生挨了几次重击,仍咬紧牙关,以余力回应,让人看着都心疼。

叶玉棠一直觉得谢琎和长孙茂小时候很像,至此总算发现了点不同。

若谢琎跟长孙茂一样,此刻可能都给这姑奶奶跪了。但此人绝不,比起怜香惜玉,他更想赢。

所以谢琎到现在都没有红颜知己,实则也得怪他自己。

近百招处,不少人都看出裴雪娇二十招内必败。

至此,也算是酣战了。台上三名主裁皆对两位少年人各有欣赏,独独张自贤张天师一言不发,面有不爽。眼见谢琎胜券在握,忽然起身同余真人说了句什么,便匆忙离开。众人当他有内急,倒也不觉奇怪。

·

这场过后,还余下不过五场论剑。叶玉棠想起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故起身走出观战席。青龙寺因知她明日才战,倒也不加阻拦。

她走到雪洲客栈桥上,步履一转,绕过几条巷落,直奔楼观台灵官殿而去。因为随后,四主裁会携着一百五十名战败者名牌前来灵官殿,以抓阄的方式,和一百二十位挂单客三人成组,两两对战。

自论剑台前去灵官殿,有一条极狭长的悬空山廊。每年论剑这几日,山廊每隔百步,都有一名太乙剑派弟子携剑把手;灵官殿内,也有数名武学渊源的道人看守。

但自她上山后,却始终没有见着半个人影。

她恐这八年规矩有变,看守人或已被奇诡机关替换下来,故先伏于一株榔榆之上,观察灵官殿中一举一动。

哪知她刚趴好,便见一人行色匆匆上山来。

她定睛看去,正方才同余真人请辞的张自贤张天师。

他如此急忙告假前来灵官殿,是因为什么事?

她不动声色看张自贤沿廊道上山,确认无奇诡机关,便自树上一荡而出,坠在山廊顶上,脱掉鞋子,竖着耳朵听廊下脚步。

他走几步,她就赤脚走几步。

谷中风大,吹动山中树叶,浩浩似翠海;她走得远比风轻,故张自贤不曾察觉。

以张自贤为先驱盾牌,她轻松无阻的过了山廊。待他拉开殿门,她便掀开窗户,自窗钻入,攀上宫梁,轻手轻脚地坐着。

张自贤将殿门一关,殿中一名女子问道,“师兄,论剑不是尚未结束,你怎就出来了?”

此人正是仇静。

她一早候在此地,想必今年给论剑诸弟子排位的,便是她。

若她与裴沁有过节,那么给凤谷弟子设绊拦分的,也是她?

话音一落,又听得仇静一句,“你擅自前来,叫旁人瞧见,怎么说你?”

张自贤道,“我一路上山,并无旁人。”

仇静纳罕:“怎么会?余真人明明命了二十余人……”

张自贤打断他,“且不说这个。今年既是你排位,我有一件急事,须得叫你知晓。”

“什么事?”

张自贤沉默一阵,接着说,“谢琎不能得头筹。”

仇静面露惊异:“为什么?”

张自贤道,“你知道谢琎是谁?”

仇静不解,“江宗主得意门生,怎么了?”

“是,谢琎是江宗主的得意门生。但是江宗主必然有别的意思,若是这次让他得了头筹,风风光光的回去,就不只是得意门生这么简单了,而是他亲自挑选的东床快婿。”

“给他孙女?”

“给雪邦。”

“那便是未来的少宗主,这有何不好?”

“不行,千万不行!我问你,师妹,你今天看到他的脸了吗,有没有令你想起什么人?”

仇静略浑浊的瞳孔,在眼眶中转了转,也不知她脑海中回想起了什么人的脸孔,忽然惊恐地将嘴捂住。

“师兄……”

“别声张。只需要你排位之时,给他设阻障。比如三人成组,另二人,均选他劲敌,让他居中上场。”

论剑越往后,势均力敌的对战,往往异常激烈。一场下来,论剑者几近力竭。

若是三人成组,中间那个人,倘或第一场没有败下来,第二场也近乎必败。

“你对裴沁耍招数,另三门众人虽皆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终归不妥,”张自贤接着说,“多一个谢琎不多。安置好他,你接着要怎么耍裴沁,师兄都无所谓。”

这话听起来像宠溺,实则是威胁:你不帮师兄,师兄自然将这事抖落出去。

张自贤什么德行的人,仇静再清楚不过。她心头也早已权衡好厉害,自然点头答应下来。

叶玉棠见状,心想:这可真是,真是令人潸然泪下的师兄妹情谊啊。

临走之前,张自贤拍了拍仇静肩膀,道,“若来日他做宗主,你我必死无葬身之地,师妹好生思量。”

仇静面色沉沉,目送张自贤沿山廊下山而去,掩住殿门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坐着,直至听见余真人同旁人说笑着上山来,方才收敛了愁容,开门将余真人迎进来,

师叔侄二人闲聊了两句今年战况,又骂了几句独逻消神经病,余真人放下名牌箱离去。

四名小道童进殿来,一同协助仇静,将自箱子之中打乱抽出的木名牌依序契到论剑榜上。

二百七十人分九十组,不出一个时辰皆已契上木榜。仇静将这四名小童支去别处,叫他们一刻钟之后回来将榜抬去论剑台旁,不得有差错。

小童闻言退出灵官殿。

仇静走到那一人高的木榜前看了一阵,略一沉思,随手替换掉七八张名牌。

确认无误之后,道袍一卷,又换作一副道貌岸然之相,负手往门外走来。

仇静走到叶玉棠卧坐的横梁底下,忽然抬头看了一眼。

叶玉棠气定神闲得坐在那根柱子上,本打着瞌睡,陡然被她这一抬眼看,差点头皮一麻。

她心头骂了句脏话,道,不是吧,我呼吸吐纳都快没了,这他娘的都能发现?

幸得她手脚快,随着仇静目光一抬,她一个翻身,轻手轻脚坠落到屏风后头。

仇静抬头盯着那扇开启的窗户,自言自语道,“今天山风倒是真大,将窗户都吹开了。”

旋即一拂袖,运力将窗合上,这才跨出殿门,将门合拢,自外头锁上。

光线一暗,叶玉棠从屏风后头走出,站到那张榜跟前,一目十行扫过,视线定在了八组。

裴雪娇,郭郡矣,阁九峰

骨力啜,裴诗,程绛月

胜者二人,先后对战谢琎

她差点笑出声。仇静真是不怕论剑不够精彩,这样打,谢琎还没吐血,这二组的胜者该先一命呜呼了吧……

她略一思量,将凤谷当中资质较好的七个弟子位置置换,换成几个她认为还算势均力敌的对手。

随后又将郁灵昭的名牌拾起来,同裴雪娇放到一块。

做完这一切,她跳上那根横梁去坐着,一直候到那几名仙童归来。

等那几名童子合力抱着一人高的木榜出门去,叶玉棠便又掀开那扇窗户钻出去,落到山廊顶上,踏着童子们笑笑闹闹蹦蹦跳跳之声,打道回府。

一直走到烟云客栈背后,确认无人再来更换论剑次序,她才从树上一跃而下,绕了两条巷子,从雪洲客栈大门口大摇大摆走出来。

彼时论剑榜一公布,榜前早已围满了少年人。叶玉棠打人群背后经过,被一只只黑脑袋挡的什么也看不见。

江彤倒是眼尖得很,一回头就瞧见了她,垫着脚,高声大气直呼其名:“郁灵昭!”

叶玉棠脚步一顿,眉开眼笑,“叫我什么事?”

哪知江彤这么一喊,众人都回过头来。恰好人多,江彤更开心了,咯咯笑了几声,说,“我们天底下头两号霉冬瓜里头的第一号来了。”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叶玉棠指指自己,“霉冬瓜?”

“你们都让让。”

江彤挤出人群,捉着她的手,硬生生将她带到榜前头,指着排在榜单最前头的三个名字。

众人都随着那只玉指看去,只见那里写着:

一场一次

骨力啜,郁灵昭,裴雪娇

程丹青,余知微,何守一

胜者二人,先后对战程英

有嗓门大的,怕她眼神不好,干脆念了出来。

这下好了,众人都知道,明天她和裴雪娇要打比谢琎还厉害那个“四”。

那大嗓门还没念完,江彤又“唉”了一声,道,“雪娇,榜还没看到,你怎么就走了?”

裴雪娇彼时正背对人群,往桥另一头走。想是方才经过,想看一眼榜,却得知自己敌人比今天还强,料定是有人同凤谷过不去,此刻心里必定气极,所以闻言转身便走。

听得江彤脆生生这一句,回过头来,慢悠悠道,“知道了。嗓门这么大,谁听不到?”

江彤嗤笑,“你平时那么厉害,今天怎么就不行了,还哭着叫之文哥哥饶你十招。”

她冷笑一声,不留情面,“说武功武功不行,论嘴皮子,没谁比你嘴皮子利索。等回雪邦跟你之文哥哥洞房之前,记得先请周尹大夫替你将嘴皮子缝起来,大家都快活。”

裴雪娇一气说完,毫不恋战,扭头便走。

※※※※※※※※※※※※※※※※※※※※

1中原五宗——三山一湖寺。

三山:终南山太乙剑派、太行山雪邦、龙虎山天师派;

一湖寺:洞庭湖四海刀宗,长安青龙寺。

如果硬要说六宗的话,是四山一湖寺,但是日月山几乎已经不算中原了。

2 玄奘求经回来,其实是不被理解的。净土宗和禅宗之所以在唐不流行,因为《沙门不敬王者》,不给皇帝行跪拜礼,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极大挑战;

除此之外,净土宗和禅宗的做派是单身和姓释,也就是不过性|生活,不随父姓。

结合起来,犯了三条禁:不敬王者是无君,不随父姓是无父,无君无父是禽兽,再兼之还要断子绝孙,这对儒家思想是极大挑战。

而且禅宗不立文字,不是学派而是宗派,传播下去靠的是“衣钵”……对当时传播也造成一定困难。

故有文中“旁门左支的嵩山禅宗”。

同理,文中天师派可以婚配、吃荤,不留胡须,不蓄发,这是符合儒家伦理的。

另,文中的青龙寺是密宗祖庭。

3. 飞鸿雪爪(zhao),过去留下的线索与痕迹。

长孙茂戏份多时,我发誓你只想让他滚。

50红包

明日我尽量更,若不更会挂请假条,隔日更的话应该也是5000字上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宋体楷书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偏大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女生逍遥软萌
语速
适中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上一章章节列表下一章>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