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高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来到了办公室。
他打着哈欠,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说道:“咋了?这么一大早就召唤我,想我啦!”
“别吊儿郎当的了,现在问题严重,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啥问题又严重了?”他拉开椅子坐下。
我指着面前这一大堆文件,说道:“看见了吗?我现在就像古时候皇帝批奏折似的,弄得我脑袋生疼啊!”
“哈哈,当皇帝那还不好么?”
“好个屁好,哪哪都要钱,市场部那边又来告诉我业务链直接断了,已经没有资金回拢了。”
高胜依旧不慌不忙,拿出烟递给我一支,笑说道:“别急,都是小事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烟盒纸出来,并递给我说道:“看看这个,保证你马上就有动力了。”
“你这啥玩意儿?”我好奇地将那烟盒纸接了过来。
“看看。”他一脸坏笑的说着,然后非常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将那烟盒纸慢慢打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一些字,“合同”两个字非常醒目。
这竟然是一份合同,还特么是手写合同,而且用的还是一张烟盒纸。
尽管如今简陋的“合同”,可却非常规范,甲乙双方都标注的非常仔细,可以说这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我仔细看完后,才知道这是物流合同,并且是与国内某大厂的合作。
还没等我说话,高胜便得意洋洋的说道:“快点,夸我。”
“这……什么意思啊?”我有些明知故问道。
“看不明白吗?这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友友网购跟我们签订了物流合作,现在就等你签字就生效了。”
“不是……你这会不会有假啊?”
“有啥假?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甲方负责人都签字了,还能有假?”
“你从哪里弄来的?还是烟盒纸写的。”我非常惊讶的看着他。
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昨天晚上,我算是战斗了一晚上啊!那群龟孙子太他妈能喝了……不过,还是被我拿下了,这合作能解决燃眉之急了吧?”
“高胜,你……没跟我开玩笑?”我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
他大手一挥:“谁跟你开玩笑了,赶紧让陈敏重新拟定一份合同,咱们集团旗下的物流公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和这些大厂合作。”
这当然是极好的,我甚至想着把物流公司给卖掉,但是我研究了一下集团的战略分析,觉得物流公司不能卖,这是集团的根基。
现在可好了,我不知道高胜是怎么搞定的,但这合约对我们来说真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我顿时激动起来:“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啊?你怎么让这个友友网购同意跟我们合作的?”
“用了点小手段,你就别多问了。”
“不行,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我挺好奇的,你是不是有后门啊?”
高胜哈哈一笑,将脖子伸出来对我说道:“对,我就是有后门,看见我脖子上的草莓了吗?”
他脖子上还真有好几个草莓似的印记,我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牺牲色相了?”
“小问题,为了公司生死存亡,不存在的。”
“不是……你的意思是友友网购的负责人是个女的啊?”
“男的。”
“卧槽!我说高兄,这……这也太为难你了吧?你的皮燕子疼吗?”
高胜当即白我一眼道:“疼你大爷!老子又不是跟他。”
“那你跟谁?”
高胜欲言又止的说道:“现在不告诉你,有机会再跟你说吧!反正你放心,这合同没问题。”
我重重叹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高兄真是苦了你了,等会儿我让杨曼去药店帮你买点痔疮膏吧!”
“我可去你的!本少爷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你不打算奖励一下我就算了,你还侮辱我!”高胜大笑着说道。
“该奖,你想让我怎么奖励你?”
“晚上把辟谷洗干净点,乖乖在床上等着我。”
说完,他冲我坏笑一声,然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心情豁然开朗了一些。
看着他留下的这张临时合同,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为了签下这合同肯定没少受罪。
这真的是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我赶紧给陈敏打电话,让她重新拟定了一份新合约。
与此同时,我终于收到了周沫回复的微信。
她对我说道:“陈丰,我叔叔现在还没有给我答复,但是应该没有问题,等他答复我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看着周沫给发给我的微信,我愣了片刻,看来她还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和他叔叔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跟她实话实说。
“周沫,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今天早上我跟你叔叔聊了很多,这件事情你叔叔不会帮忙的。”
周沫很快回复了过来:“你不会跟他说实话了吧?”
“是的,但不是这个原因他才不帮忙的,总之你就别管了,谢谢你。”
周沫没有再回复我了,几分钟后,她直接打来了电话。
我犹豫了片刻才接通了,电话里随即传来周沫那些许着急的语气:“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怎么跟他说实话了啊!”
我苦笑道:“周沫,其实你叔叔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我是在骗他了,咱们根本没必要继续隐瞒。”
“不可能吧?要是知道了,为什么他还愿意让我们睡在一个屋里啊!”
“因为……”我迟疑片刻,说道,“因为他知道我们不会真正睡在一起,你叔叔比你想象中聪明,咱们骗不了他的。”
“不行,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帮你把安澜救出来,你等我,我去求他……”
想起今天早上周沫叔叔和我说的那些,从他和周沫妈结婚后,周沫几乎没有认可过他,可是为了我的事情他甘心去求他叔叔。
我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像是有股浪潮在奔腾,久久不能平息。
在她关掉电话前,我叫住了她:“周沫,不用了。你叔叔跟我说的很明白了,除非让我跟你真的在一起,否则他不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