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骁骁面对我接二连三的质问,她并没有生气,依然耐着性子对我说道:“我当时觉得是件小事,我把他解决就行了。”
“然后呢?现在解决了吗?”
“对方要我赔偿违约金。”
“多少?”
“还好当时签的不多,如今按三倍算,也才二百多万。”
我又笑了,笑着摇头道:“孙骁骁啊孙骁骁,你现在可真是暴发户啊!二百多万还不多,你知不知道这些钱够一个普通家庭奋斗一辈子了。”
孙骁骁撇着嘴,一副无奈状说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嘛。”
我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你确定吗?万一是江枫故意骗你的呢?”
孙骁骁随即从包包里拿出一份被撕掉的合同,扔在我的办公桌上,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确定了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有这么一份合同,签署的时间也确确实实是两年前。
接着我又向她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大半夜的去酒店里谈?”
“这我那知道,甲方的人选的地方,江枫只是带我去的。”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问出这句话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管得太多了。
孙骁骁一声苦笑道:“差不多十二点吧,不是……我说陈丰,你那么关心我,是喜欢我吗?”
我随即横了她一眼,这才放轻了语气说道:“我是担心你,怕你被江枫给套路了。”
“你放心吧,如果不是这件事,我都不会跟他见面的。”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看你那么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
“喜欢个屁呀!我怕江枫把你给骗了,你还帮他数钱。”
“那你大可放心,姐姐我不傻好吧。”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孙骁骁似乎看出了我的状态,她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回事?感觉你像是没睡好似的。”
“可能吧,没什么事。”说着,我又喝了口开水。
孙骁又对我说道:“还是要注意好休息,你现在可是公司的灵魂,你要是倒下了,那就完了呀!”
“我知道,我身体好着呢。”
“嗯,那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下午一点的飞机,现在也快十一点了,我得去机场了。”
“这么急?”
“没办法,只有一天的假,今天晚上就有演出。”
我点点头说道:“好,你自己也注意身体。”
孙骁骁离开后我便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可是我一想有点不对劲,难不成她回来就是因为这合同的事吗?
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和她也算是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了,也算是比较了解她的人,她就是一个很脆弱的人,遇到一些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现在合同这么大的事情,她按理来说不应该瞒着我啊?
我越想越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点不对劲,大概是我想多了。
……
当天下午,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咳嗽加呼吸不畅通弄得我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我终究还是去了医院,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很不错,至少我每天除了下雨外都在坚持跑步。
没曾想还是中招了,真是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去了医院,医生给我诊断后就是普通流行性感冒,为了好得更快一点,我输上了液。
这个过程中我接到了黄莉给我打来的微信电话,她对我说道:“陈丰,你今天晚上没事吧?”
“没,怎么了?”
“没事正好,我找了一家专业的游泳馆,咱们可是说好了,你教我游泳。”
“今天晚上?”
“嗯,你别告诉我不行。”
我苦笑道:“还真不行,我现在在医院输液。”
“啊!你咋了?”
“小感冒。”
“你一个人在医院。”
“不然呢?”
“哪家医院,我来幸灾乐祸一下。”
我特无语道:“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哈哈,你说不说嘛。”
“你不上班吗?”
“下午不是很忙,而且我们现在正在做那个优惠活动,目前还没什么生意。”
“行,那你来吧。”
我把医院地址告诉了她,我也想有个人在旁边说说话,这样显得不是那么孤独。
因为旁边和我一起输液的那些人可都有人陪,唯独我孤苦伶仃一个人。
大概过了三十来分钟,黄莉终于来到了医院,我也输了快一半了。
她来到我旁边的椅子坐下,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我头上挂着的吊瓶,然后又看了看我,撇着嘴说道:“惨啊!真惨,好好的怎么感冒了呢?”
“人吃五谷杂粮都要生病,这不很正常吗?”
“承认自己身体不行了就那么难吗?”
“一个小感冒而已,你至于这么打击我吗?”
黄莉哈哈一笑,转而又温柔的说道:“行啦,不跟你开玩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听着她这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我还有些不太习惯,以至于愣了一会儿才回道:“现在好多了。”
“你呀!平时自己多注意点,现在正是换季时期,早晚温差大,容易感冒……”
听着黄莉嘘寒问暖的这些话,我忽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太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哪怕是曾经的安澜,她也没有如此用心过。
所以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可是我忍住了,我强颜笑了笑对她说道:“你是我妈吗?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
“那乖儿子叫声妈来听。”
“去你的!”
……
黄莉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输完液,我的精神好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
临走时医生还给我开了一些感冒药,叮嘱我要按时吃。
离开医院的时候黄莉还问我今晚想吃点什么,她说她现在学会了一道菜,叫什么红烧狮子头。
于是我们就商量着,让她去我那儿帮我做。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在挂号窗口竟然看见了柳清澜。
我不知道她怎了,但还是过去准备给她打声招呼。
可等我走进后,无意间听到她给挂号的医生说道:“对,我挂妇科。”
我随之一愣,然后在后面喊了她一声:“柳清澜,你生病了吗?”
柳清澜回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顿了顿才说道:“陈……陈总,你怎么也在医院?”
“我感冒来输了点液,你怎么回事?”我看着挂号医生递给她的会诊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