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安置好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郭展就来了，还给我带了一个蛋煎饼：“你家肯定还没做饭，先吃吧。”
常盈从厨房出来，站在门口跟他说：“谁说我家没做饭，早就做好了，哥，吃饭吧。”
阿正稀罕的不行：“嘿，今天常盈这么勤快，就把饭做好了？我跟你说了哥，你没家的这几天，她别说做早饭了，我做好了，她都不带吃的，我都怕把她饿瘦了你回来收拾我。”
常盈烦躁地白他一眼，转身又回了厨房。
我叫郭展：“都做好了，一块吃点再过去吧。”
他笑着道：“好，我也尝尝常盈的手艺。”
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以前常盈跟他也很亲近，跟在屁股后头，哥长哥短的叫，亲热劲不比我差多少。
可这次回来，她跟谁都不亲了，邻居跟她说话，她最多点个头，很多时候当看不见，转脸就过去了。
我知道她现在跟过去不一样。
邻居则认为她是失踪这几年，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再加上我们一回来为叔又出了事，所以大家也都不往心里去，对我们很是宽容。
郭展跟着我一起进屋。
常盈和阿正把做好的早饭端过来，有粥有菜，煮了鸡蛋烙了饼。
我抬头看常盈：“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手艺不错呀。”
她朝我笑，把一张葱油饼放在我面前：“你尝尝好不好吃。”
玄诚子也吸着鼻子进来了：“喝，这么多好吃的。”
常盈眼角瞄到他，脸立刻就拉了下去。
整个吃饭的过程，因为玄诚子和阿正都吃的比较多，她就一直不高兴，不停放我面前夹菜，放饼，放蛋，堆的小山似的。
我一边吃饭，一边向郭展问周敬家的事，对于饭桌上的事并没理会。
吃过饭，我们两个动身去南村。
临走前，我悄声跟玄诚子交待：“别惹我妹妹生气，不然我回来不会饶你。”
他立刻无辜：“你咋不说，让她别惹我，你看她的脸色，看到我就想把我赶出去，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她怎么像跟我很大仇似的？”
对于他的抱怨，我向着自家妹妹：“那你就想办法逗她开心，让她不能赶你出去，她要真把你赶出去，晚上就自己找地方住吧。”
玄诚子气到无语。
从家里出来，郭展也问我：“常盈这次回来，好像话不多了，以前跟谁都能唠几句，咱村到谁家都跟到自己家一样。”
他看我：“你是在哪儿找到她的，没出什么事吧？”
“没出什么事，她就是出去玩两年，玩疯了不想回来。”
这话郭展明显不信，不过他没多问：“没事就好，像她这么大的小姑娘，叛逆也正常。”
然后又问我对常盈什么打算。
我如实说：“她现在这个状态，学是上不了了，在家呆一段时间吧，看看好转了，就给她找个工作。”
郭展立刻打保票：“这事包在我身上，别的地方不敢说，咱们县城我还是熟的，一定给她找一个轻松的活儿，离家也近。”
“好。”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很清楚，常盈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像寻常的女孩子那样去上班的。
她现在还介于狐仙与人之间，连我都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过去的常盈，什么时候又是狐狸。
最麻烦的是，就算她是过去的常盈，也不过是个纸片人，与我们都不一样。
常盈的这层窗纸，已经戳破了，至少我不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郭展只是觉得她异常，倒没往别的方面想。
还在怪我，一个人去市里，把常盈一个女孩子，跟阿正放在家里有多不妥。
“你这当哥的，心也太大了，不说村里人怎么说，那个小子，哪儿弄回来的？你就那么信任他？”
我随口说：“阿正已经结婚了。”
他的车“嗞”一声就刹到了路边：“结婚了你还敢让他跟常盈单独住家里？万一出点事，你让常盈以后怎么办？”
他瞪着眼看我：“常乐你也在外面跑了那么多年，不知道人心险恶这句话吗？”
我知道这句话，只是没想到郭展会这么大反应。
把常盈和阿正放在家里，一来是相信阿正，二来也更相信常盈。
阿正要真改有些什么不好的举动，估计等不到我回来，她就把他撕扔出去了。
不过这种话，我不能跟郭展明说。
只是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手都指到我脸上了：“我反应大？我还想问你怎么这么淡定呢，咱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我是把常盈当亲妹妹，你这亲哥倒好，都办的什么事。”
看样子，他是真恼了，我赶紧解释：“其实没什么事的，常盈这几年在外面，也学了一些防身的东西，阿正不能对她怎样。”
“她再学，也还是女孩子，力气上就比男人小。再说了，就算真没出什么事，那名声也不太好。”
我找不到词跟他解释了。
他自己发了一顿火，气也没消，重新启动车子后跟我说：“你再出门，要是不方便带着她，就让她去我家里，跟我妈住一块，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那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妈都把你俩当自己的孩子，你忘了，我们小的时候，她还说要把常盈娶回来给我当媳妇儿呢。”
我的脸当下就抽了：“你不会也这么想吧？”
这话把郭展问住了，他抬手挠了一下头：“我没这么想，不过，常盈的事我也是当事的，你别什么都跟我打哈哈，你要照顾不了她，以后我照顾她。”
郭展今天的话特别多，说完这个又跟我说：“你都不知道，她丢这几年，我心里有多难过，光做梦都梦到她好些回。”
“我妈也老梦到她，还怕她出什么事，每个月在家里上香都要多说几句话，保佑她好好的。”
他说这些，我是真不知道。
我跟常盈从小跟村里每家都好，特别是常盈，嘴甜，见谁都哄谁开心。
我知道郭展家对我们家好，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为了让郭展放心，我只能先顺着他：“好，以后我要出门，尽量带着她，不能带，就让你家帮忙照看着。”
他这才松口气：“就是嘛，咱们之间就不要见外了，再怎么说，也比你在外面认识没几天的人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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