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不要!”浅墨哭了起来,“快停下!”
错了!都错了!
她不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浅墨满脸的羞愤,无助撅住了她心脏,她只能拼命扭过头,不去看他狂热迷乱的脸。
蛊虫也在此时躁动得越来越厉害,浅墨忍受着身体的双重痛苦,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倏地,她只觉得喉咙一甜,那种啮咬的感觉再次袭来,猛然间,她吐出一口血。
那血贱在了石壁上,浅墨只见一只细小的虫子肉眼可见得化成了污血。
浅墨急促地喘着气,这一刹那,她只觉脑海里仿佛响起冰块碎裂的声音。
当浅墨看到眼前那闪过的纷繁画面,她双眸倏地睁大,眼里闪过震惊和不敢置信。
“墨儿,我爱你……”夏侯楚煜已经接近疯狂,他不满浅墨的躲避,直接伸手捏住她下巴,捉住她的唇,疯狂地吻她。
浅墨被逼与他对视,她看到他眼睛里跳着火光,火光后是压抑太久的刻骨思念……
外面的雨还在下,夜色不知道何时已经降临。
夜越来越深。
山洞里的火光慢慢弱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夏侯楚煜念了太久,想了太久,当他终于能保住她,他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然而,当夏侯楚煜终于餍足,神智回笼,他看到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
“墨儿——”夏侯楚煜下意识呼唤,可是他随即就发现女子的脸是完全陌生的。
不!也不算陌生,他与她也相识几天,并且一直觉得她的气息和他的墨儿很像。
“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吗?”浅墨定定看着夏侯楚煜,声音冷淡。
夏侯楚煜几乎是狼狈地退到了一边,他胡乱穿上衣服,脸色已然难看至极,“对,对不起!”
浅墨全身都在疼,但她还是勉力撑起身体,整理好衣服。
山洞里太暗,夏侯楚煜又太慌乱,所以他并没有看见浅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她后背、前胸和胳膊,甚至是腿上,全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
山里的夜很冷,浅墨在火堆即将熄灭的时候,又往里面加了些干树枝和树叶。
火堆重新燃了起来,浅墨就坐在火堆旁,垂着眸,面色沉静如水。
夏侯楚煜此刻却满心纠结和懊恼。
一方面,他认为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刚刚真的是感觉到墨儿的气息,才会那般疯狂。
可是另一方面,他却又忐忑不敢确定,因为他多次试探,她都没有破绽,而且她的手上也没有绯缘线,这说明她不是他的墨儿。
然而现在他却和她——
“苏姑娘,对不起!我刚刚把控不住,我也不知道——”夏侯楚煜试图解释,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无措过。
他不敢想,如果他的墨儿回来,他该怎么解释?
今晚,他是彻底地背叛了他的墨儿!
而且他还无法给眼前女子任何承诺,他不能娶除了墨儿外的任何女人,他犯了错,却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一刻,夏侯楚煜恨不得打死自己。
“别说了!”浅墨声音清冷,好像不带任何感情,语气也是淡漠的,“你中了迷香,方才不是你本意!今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就当,从没发生过!”
夏侯楚煜没想到眼前女子会这么说,他以为她会哭着指责他,他都做好了被她打骂的准备,也绞尽脑汁在想着要怎么安抚她。
“苏姑娘,你……”夏侯楚煜看着眼前女子的侧脸,心头掠过不安。
他太震惊,以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女子气息的变化。
“我没事!”浅墨说话的声音很冷,可是她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在发着抖,她头上的冷汗就没有干过,满头乌发都已经被汗濡湿。
雨终于停了,月亮现出云端,看位置,已经是后半夜,很快就要天亮了。
琅琊带人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山洞里的两人背对而坐,迟钝如琅琊都发觉气氛不对。
“王爷恕罪,属下来迟!”琅琊和一众侍卫都跪了下来。
夏侯楚煜冷冷看过去一眼,他克制着心里的烦躁,冷声问:“为何这么迟才来?”
如果琅琊能早些带人过来,他就不会犯下大错!
夏侯楚煜胸口闷的难受。
“回禀王爷,属下是被吉王的人缠住了,一个时辰前才脱身!”琅琊惭愧说道。
夏侯楚煜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双全倏然紧握,眼底迸出愤怒,咬牙怒道:“夏侯吉!”
他终于明白夏侯吉临走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说的大礼就是要让他背叛墨儿,让他痛不欲生!
“王爷,此地不可久留!”琅琊浑身都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独手支地,神色冷峻。
“走!”夏侯楚煜率先走出山洞。
琅琊一扭头,看到从他们进来,就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女子这时缓慢地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伤,琅琊发现她动作很迟钝,好像是在忍着疼。
“苏姑娘,要帮忙吗?”琅琊问。
浅墨看向琅琊,声音清冷,“不必了,多谢!”
琅琊忽然恍惚了下,这语气,为何让他如此熟悉?
浅墨实在是太疼了,她本不想被人看出来,可是每走一步,都疼得像是在走钢刀,她只好扶住了洞壁,几乎是一步步挪出去的。
夏侯楚煜就站在洞外,面色难看。他知道她不舒服,这还是他造成的,但他不能去抱她,甚至扶她一把,他都有了心里抵触。
他背叛了他的墨儿,这个认知如同种子一般种进了他心里,瞬间疯长,让他快要承受不住。
浅墨从山洞所在的半山腰下到平地上的时候,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苏姑娘,你上马车吧!”琅琊道,他几次都想帮她,可都被拒绝了。
浅墨看了眼四周,却只发现琅琊和她。
琅琊解释道:“王爷已经先走了!命我留下护送苏姑娘回去。”
浅墨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有劳!”
原来她不是记忆混乱,而是记忆被一层层冰冻住了一般,那冰层中仿佛还有冰针,只要她一试图去探究,脑袋就会感觉到针扎一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