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落英七芒》,比起炎黄十三针其实也不算什么高深的针法,与其让它烂在肚子里给秦家也无妨,反正他也没打算以行医维生,不构成竞争关系。
即便是自己以行医维生,全球那么多病人,只凭他秦家一家也医治不过来。
肖舜也很清楚这些医学世家,秦家断然不会将《落英七芒》教于外人,别说外人,就连本家人恐怕都不会轻易传授,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立世之本,也是没办法的事。
另外,就像人们所说,中医很难学精,针灸一门更是如此,要想学的通透,没个十年八年功夫根本不行,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您太客气了,您要给我的东西对我们秦家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秦光远心绪虽稍稍舒缓了一些,仍难掩激动之情。
他一双还算清明的老眼不停的转来转去,嘴里念叨:“我想想啊,我想想啊……”
肖舜跟王也对视了一眼,心道,这老头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秦光远眼睛陡然一亮:“这样吧,肖小友,我在江海也没什么产业,送您钱又显得俗气,我们秦家在京城有一处宅院,取名万宝斋,大概跟王也这紫竹苑面积差不多,就赠予阁下了。
当然这也不足以报答您给我们秦家的万分之一,就权当我代表秦家聊表谢意了,以后阁下有需要我秦家的地方,我们定效犬马之劳。”
钱其实一点也不俗气……我正缺钱呢,肖舜心里嘀咕道。
这时候秦芷语坐不住了。
唐诗诗那丫头年纪轻被这姓肖的蒙骗也就算了,爷爷跟王也这两个人,俗话说人老成精,怎么还会被他蒙骗呢?
万宝斋虽说跟紫竹苑面积差不多,那可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按照现在的行情可能价值超过二十亿,怎么能说给就给?
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吧。
还没等肖舜开口,秦芷语就赶忙小声提醒道:“爷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可别被人骗了。”
“胡说八道!”秦光远扭头瞪了她一眼,“像肖大师这样的高人怎会骗人!”
接着他看向肖舜道:“这丫头平时被我娇宠坏了,您别介意。”
肖舜看了秦芷语一眼,颇有些故意要气她的味道,挑了下眉轻笑道:“无妨,既然秦老如此诚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在肖舜看来,《落英七芒》对于秦家的价值远超过一处宅院,所以他也丝毫不觉得受之有愧。
秦芷语气的俏脸通红,用能杀人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到时候你拿不出《落英七芒》看你拿什么收场,难不成你还能现编一部医书出来嘛!
肖舜直接无视她,这姑娘对他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敌意,第一次见面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又不是你爹,惯你这臭毛病?
同一时间,姚岑办公室。
“姚总,昆仑集团的人又来了,还不见吗?”麦雅琴汇报道。
姚岑抬起头,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无精打采的沉吟了片刻:“他们是来谈代理咱们公司产品的事的,让他们先到会客厅吧。”
“好的。”
“哦,你来负责这件事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的副总经理,稍后我会跟大家宣布。”
“我……我怕我做不好……”
太突然了,麦雅琴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惶恐,怕辜负姚岑对她的信任。
“自从我接手玉蕾国际你就跟着我,我相信你的能力。”姚岑挤出一个笑容道。
麦雅琴办事周全,一直对她也算忠心耿耿,玉蕾国际跟星河生物最艰难的时间都是麦雅琴陪她一起过来的,这是她应得的。
产品代理这件事肖舜跟她详细讲过。
这对星河生物跟昆仑集团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现在汇生源供不应求,星河生物现在急需扩大生产,如果从头开始建设厂房,购买生产线,招募工人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如果能借助昆仑集团的生产线的话就能尽快扩大产能。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是抬高售价,走高端路线。
但考虑到星河生物才刚刚起步,需要的是提升品牌知名度,贸然这样做恐怕会流失很大一批客户,现在似乎时机还不成熟。
姚岑知道这次负责来谈代理的正是唐诗诗,现在她不想面对唐诗诗。
这种感觉很复杂,有那么一点失败者去面对胜利者的感觉,又好像有点自卑?她说不清楚,总之很别扭。
肖舜那天的举动仿佛将她所有的自信跟骄傲都碾了个粉碎。
“谢谢姚总信任。”麦雅琴直了直身子道。
“姚总这最近是不是跟肖总闹别扭了?我看您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太好。”麦雅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姚岑苦笑了下,故作轻松道:“没事,我只是没休息好。”
“我多一句嘴啊姚总,牙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夫妻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不过别把矛盾放在心里时间太长,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麦雅琴道:“肖总人还是不错的。”
公司里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夫妻俩最近在闹矛盾,姚岑一天到晚冷着脸不说,俩人连上下班都不一起了。
姚岑笑了笑道:“行了,忙你的去吧。”
下午。
肖舜离开紫竹苑后就回到了星河生物。
走进姚岑办公室,姚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依旧像含了冰沙。
“肖总有事吗?”
“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吗?”肖舜摸摸鼻子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
“非要这样吗?”
唐诗诗现在还在公司会客厅跟麦雅琴谈代理的事,姚岑此时正气不顺呢,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不然要怎样?像别的女人一样哄着你,捧着你是吗?”姚岑冷笑了一下。
“恐怕要让肖总失望了,我不擅长逢场作戏,你还是去找的女人去吧。”
肖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天她一直就是这种口气,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哪怕是他脾气再好也有点遭不住。
似乎一夕之间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那样的状态,甚至还有点不如。
那时候好歹还能正常说句话,现在一句平心静气的正常话都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