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阻生齿的视野受限，需要手术切开黏膜，再借助工具将其拔出。但现在高速涡轮气动机的技术尚不完善，容易产生皮下气肿等副作用。”
“所以，现在仍需要借助牙挺和手术锤去除阻力，才能将其拔除。”
随后董医生给张队看了几张阻生智齿的x光片，有斜着的，竟然还有倒着长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受教了，董医生，看来牙齿这玩应果然很奇妙。”张队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心想我这是太紧张了嘛，看来两者根本挨不着边啊。
真是的，这个案子结束之后，真要好好的休息几天了，岁数大了，身体吃不消了啊。
“对了，董医生，我看楼内的窗户的图案，你是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吗？”随即张队放松的问道。
“哈哈哈，不是的，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没有信仰的。”
“这栋房子曾经是一座教堂，破落了很长时间，买下来的时候，觉得也算是个古建筑，就没做太大的改动。”董医生说到这里也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好在这栋房子没有改动，早期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好奇的进来看看，解释一番后也就在这里诊疗牙齿，诊室的生意才越做越好。”
“我也想好了，等到什么时候不想从事口腔行业了，就把这里变成艺术馆，陈列一些牙齿的艺术品，给自己赚一些养老金，哈哈。”
董医生神色里尽是回忆的味道，微笑着说道。
“董医生真是兴趣广泛，我可听说，这现在治牙可是暴利啊。”张队被董医生的笑容感染了，心中的担子感觉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暴利只是外人所看到的，可他们却看不到成为一个专业成熟的牙医需要付出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大多数医学生在这条路的半途就放弃了，坚持下来的寥寥无几。”
“何况，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如果不是学习了口腔医学这个专业，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果。”
“要想找寻事物的关键，必须要从它的因开始。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为什么会发生？”
“这世界上存在很多被表面蒙蔽的人，但也有透过现象发现本质的人。”董医生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张队一脸疑惑，觉得眼前的董医生好像瞬间变了个人，而且这番话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权当是安慰自己的话了。
毕竟身为一名刑警，他们同样是不断的去打磨，不断地坚持，才能造就出一个合格的刑警，一时间竟有些感同身受。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董医生，今天麻烦你了，就不耽误你下班了，感谢你的配合。”张队站起身来，整理下衣服说道。
“好的，张队，就不送了，你慢走。别忘了下次复诊的时间。”董医生同样站起身。
走出董医生的门诊，华灯初上，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张队内心竟有些恍惚，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样。
这门诊还挺隔音，在屋内竟然听不到外面汽车的鸣笛声。
“呼”深深的呼了口气，白色的哈气在空气中飘起。
此时的张队隐约的感觉到，凶手肯定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因为这种手法完全暴露了职业，凭凶手谨慎的心理，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随即张队便往局里的方向走去。
刚到办公室，小李就快步走向张队汇报“张队，我们已经对全市的外科医生调查过，没有可疑对象，同样也没有手术器械丢失的现象。”
张队思虑片刻说道“小李，咱们的调查方向错了，必须从死者的社会关系着手才能查到关键的线索，外科医生，根本就是扰乱我们调查方向的幌子。”
“好的，张队，我们正在全力调查有关于死者的信息线索，争取今晚有明确的线索。”小李点头应允。
张队挥了挥手，就让小李去忙了。这小子，工作方面还是不错的。
“我看未必，老张。”柳嫣在办公室的一旁摇头说道。
“小柳，你有什么见解吗？”张队白天可是被柳嫣的手段折服了，此时也想听听她的想法。
“有个关键点，假设凶手和死者有仇，杀他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挖出双眼，再缝在心脏上，这么费事的手段呢？”
“这种方式对凶手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柳嫣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而是提出了反问。
“对呀，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张队对这个问题也是大惑不解，一时间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
“除非，凶手认为王秀生不配拥有眼睛，那对眼睛不该长在眼眶里，而应该长在心脏里，凶手觉得这么做理所应当，甚至没有丝毫的愧疚。”
“凡事都有因果，外科手段可能只是果的一种映射。”柳嫣用极其平静的语调说着令人惊悚的话。
“该死，一开始就不应该主要调查外科医生，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除了坐在这里分析，什么都干不了。”张队今天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案子的原因让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有些暴躁，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我觉得，凶手采用这种手段折磨死者，必然有其原因。这个案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凶手又怎么想出这种残忍的方式呢？”
“而且整个犯罪过程很连贯，挖眼，剖开胸部，缝合眼睛，缝合皮肤，这几个步骤对凶手来讲缺一不可，如果凶手不是专业医生，不可能形成这种连贯的思维。”柳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还有同伙做技术上的帮助？”张队疑惑的问道。
“不一定，我只是感觉这背后像是有张大网，让我们深陷其中。”柳嫣思维不停的跳跃着，她依然感觉这个案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总是找不到突破口。
看着一脸严肃的柳嫣，张队也是陷入沉思当中。
“对了，老叶那边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吗？他那边也是目前的一个突破点。”张队突然想起今天再查现场时的新发现。
“按照检验程序，应该快出结果了，我也一直在这里等待。”柳嫣答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张，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毛发检测的dna果然来自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是死者的，那另外一个就一定是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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