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哼，百密终有一疏。”柳嫣又在排水漏里搜寻到了什么东西。
“是毛发，从长度来看，不是一个人的毛发。这个凶手似乎是中年男性，上了岁数男人掉头发的速度是很快的。”
“额，不好意思张队，我没说你。”柳嫣说着想到了什么看向张队，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张队老脸又是一红，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接茬。
叶法医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讲毛发装进证物袋里说着“马上我就将证物带回去检测，小柳，在下佩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破局的线索，果真是高人。”
“也没有啦，还是我们配合的默契。”柳嫣腼腆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案件终于不再是一团迷雾，有了线索，自然就要全力突破。
张队的眉头微微舒展，思索了一会，将电话打给了副手小李：
“小子，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再加把劲，留意一下近期有没有医院手术器械丢失的情况。好就这样。”张队交待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此时柳嫣低头沉思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她的直觉认为，这个案子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阴谋的味道。
是你吗？
有的时候，不要小看第六感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战场上的士兵通常都会凭借经验和直觉来应对敌人的一**攻击。
叶法医这边已经收拾好工具“根据搜寻到的线索，我现在就回去检验，一有结果马上通知你们。”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整理好思绪，柳嫣对张队说道“老张，我现在回局里帮小李调查后续的线索，你一起回去吗？”
天色尚早，张队突然想起，小李提供的外科医生名单中，就有给自己治疗牙齿的董医生，便打算独自前往诊室问询一番。
他摇了摇头说着“小柳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正好有些东西要调查一下，辛苦你了。”
柳嫣点头应允，便和叶法医一起回局里。
当张队来到董医生的门诊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
好在，这个时间段董医生还没下班，来到诊室，看到他还在处理患者，只好一边等待一边整理案子的思绪。
借着等待的时间，张队顺势观察这个地方。
这是个是单独的口腔门诊，坐落在城南区的一角，虽然位置偏僻，但是慕名而来的患者仍然不少，如果不提前预约的话，恐怕无法立马诊疗。
两层的小洋楼，外表上看和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格格不入，却能让人有种心神安宁的感觉。
屋内装修的很精致并且风格复古，深棕色的木制地板，踩在上面别有一番氛围，仿佛回到了上世纪的教堂。
从这点来看，董医生应该是一位个性十足的人。
呼吸着屋内的空气，哎，还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令人难忘。张队是真的不喜欢这股味道。
最后一个患者治疗完毕，董医生对其交待注意事项，刚要收拾东西准备关门。却看到正在等待的张队，走过去疑惑的问道“张队，今天没到复诊的时间，是牙齿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打量着眼前的董医生，刚把工作的白服脱下来，黑色的衬衫和皮鞋，加上用发蜡背过去的头发，显露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打扰了，董医生，我的牙挺好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次来是工作上有些事情，过来了解一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还请你见谅。”张队一脸歉意的说着。
毕竟每次来都耽误董医生休息的时间。而他对董医生的印象不错，语气不像平时那么严肃。
“好的，没问题。请稍等一下，我整理一下工具，稍后我们去楼上休息室沟通。”董医生语气中饱含理解的意思。
毕竟医疗工作和治安工作一样，对于加班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更何况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问题，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张队跟随董医生来到二楼的休息室，楼梯的地板踩上去偶尔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如果是晚上的话，难免让人有些发渗。
怎么二楼的消毒水味比楼下的更重？张队内心很是疑问。
“张队，有什么问题，请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很乐意帮助你”董医生倒了两杯咖啡放在桌子，随后和张队面对面坐在了椅子上。
“谢谢。”张队望着桌子上缓缓升起热气的咖啡，他并没有喝，只是双手握住杯子暖暖手，毕竟北方十一月份的天气也是凉飕飕的。
“11月1日，也就是5天前，你那天在干什么？”张队为了不耽误时间，便直接切入主题。
“那天我在诊室治疗患者，这是我的诊疗预约本。”董医生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张队。
考虑可能涉及到一些保密工作，董医生并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张队。
翻到11月1日，也就是案发当天，确实预约了患者，而且排的还很满，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患者的名字以及治疗的内容。
看来，董医生并没有作案的时间，也可以排除嫌疑了。
张队眉头紧锁，这个案子，还真是棘手。突然脑子里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董医生，我想问一个专业性的问题。刚才在大厅等待的时候，看到你一手拿着挺子，一手拿着锤子操作，这是在进行什么治疗？”张队放下预约本俯身问道。
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让他联想到这个和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相似，很可能对方也是用这种方法挖取了王秀生双眼。
甚至，就是口腔工作者也说不定。
“那是在进行阻生智齿的拔除，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力士牙。”
“科技发展之前，人们的食物相当粗糙，吃东西必须要多嚼几口才能磨碎吞咽，时间一长，咀嚼肌相对发达，口腔内的第八颗牙齿有生长的空间。”
“而现代人，食物都很精细，咀嚼肌参与相对较少，原本能正常发育的智齿无法顺利生长到颌平面以上，所以才会出现阻生智齿。”
“刷牙时因为角度的问题无法更好的清理，细菌堆积，导致阻生齿出现龋坏，进而引发炎症，所以像这种阻生齿都是拔除治疗。”关于专业性的问题，董医生解释的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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